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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7-28日,G7伊势志摩峰会在日本举行,全球经济健康状况、难民问题、恐怖主义、网络安全和海上安全不出意外地成为主要议事日程,峰会照例开了两天,也照例发表了联合声明。

在联合声明中不出所料地突出了前述峰会主要议题,强调“推动全球经济增长的紧迫性”,表示G7成员国将采取“一切积极手段、包括货币、财政或结构性的,单独的或集体的,以促进贸易和全球投资”,承诺“推动结构性改革以促进增长、提高生产力和增加产出”;峰会强调把欧洲难民问题当做“全球性问题”来解决,并强调共同反恐的决心。当然,正如峰会前“放风”所显示的,联合声明中强调“对东海和南海日益恶化的海上航行安全形势感到担忧”,呼吁“不诉诸物力解决问题”——也同样不出所料地未直接提及中国的名字。

诚如法国《快报》等媒体所言,由于与会各国既想在远东事务中显示G7的“存在感”甚至“主导地位”,又在如何维持与中国关系平衡问题上各怀心思,最终导致联合声明正式文本中只字不提“中国”,而“中国如阴影般无所不在”。事实上“如阴影般无所不在的中国”几乎和此次G7峰会中所有主要议题息息相关:经济治理、全球化、反恐,甚至难民问题。

然而中国毕竟并非真的“无所不在”——至少它的“真身”的确不在伊势志摩,这不免让G7峰会产生了一种谁也不愿明言、却挥之不去的尴尬:几乎所有关键问题的解决都离不开中国这个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参与,但中国却“缺席”了,而且在可预见的将来还会继续“缺席”下去,G7们不管心里怎样想,也只能等到稍晚去杭州的中国“主场”G20平台上,再去和后者尝试面对面沟通了。

需要去G20沟通的显然并不止于中国,还有巴西、印度、南非等新兴国家。一些评论家将G7联合声明中着重强调的“全球经济治理”戏称为“治理全球经济”,指出G7仍然希望将跃跃欲试希望扩大自身在全球经济、金融体系中话语权的新兴国家重新纳入一个有所修正、但不会伤筋动骨地改变G7主导地位的“治理框架”中,并借当前全球经济形势不佳、新兴国家不复前几年高速增长势头之机,以“治理”名义强推。但不管“全球经济治理”或“治理全球经济”,如今的G7都已不过“半个球”,在“另半个球缺席”的平台上能达成怎样的“成果”可想而知。

另一个本不该缺席的“缺席者”是曾经的G8成员——俄罗斯。声明一方面提及乌克兰问题,强调“不排除采取进一步措施”,另一方面又强调“和俄罗斯保持对话的重要性”,本身就暴露出G7在和俄罗斯这个“非我族类”却又横竖绕不开的对手打交道时进退两难的尴尬。更何况,在俄罗斯“缺席”的背景下谈论全球反恐和难民问题本身就显得有些空洞:当G7国家和俄罗斯打着相同的“反恐”旗号,却在叙利亚等热点地区各反各的恐时,所谓“G7共识”实在意义有限。

更要命的是,“共识”本身也是此次G7峰会的重要“缺席者”。

尽管G7在很多方面算是盟友,但一旦目标细化,这“共识”往往也只能缺席:东海、南海问题且不去说,全球经济如何刺激,G7也全无共识可言,日本一直主张推动财政刺激政策,而英国和德国则始终不以为然,最终只好在声明里含糊其辞;难民问题也是一样,欧洲理事会主席图斯克(Donald Tusk)希望借G7峰会争取更多难民援助,并强调G7非欧洲成员国甚至世界其它国家都有“帮助难民的义务”,言下之意,是希望将欧洲难民危机来个“全球分担”,然而他这番高见在G7的欧洲以外部分只能获得加拿大总理杜鲁多(Justin Trudeau)等少数人的响应(事实上即便加拿大,国内也已为此吵破了头),而美国和日本等则是口惠而实不至,甚至欧盟内部也同样“共识缺席”——且不说图斯克和德国软硬兼施强推一年之久的“难民全欧强制性配额”遭到普遍抵制,身为波兰人和前波兰总理的图斯克自己,在欧洲难民问题上恐怕很难得到现任波兰政府和许多波兰人的支持。

作为东道主,日本政府和安倍当然照例希望“借鸡生蛋”,刻意安排与会领导人参观供奉“天照大神”的伊势神宫,和煞费苦心地在会后引导奥巴马去广岛“亮相”,和“中国话题”一样,都带有特别的深意。然而安倍聪明,其他“G6”领导人也不是傻子,奥巴马虽然“无选一身轻”,一心“创造历史”,却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反复嘟囔着“哀悼而不致歉”以免被美国人发难,而被戏称为“G7中存在感最弱”国家的加拿大,其总理杜鲁多索性借机自费和妻子秀了番恩爱——在峰会期间高调庆祝了两人的11周年结婚纪念日(他和妻子索菲.特鲁多Sophie Trudeau于2005年5月28日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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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短房

陶短房

1894篇文章 2年前更新

本名陶勇,旅居加拿大的中国专栏作家。曾长期在非洲定居,对非洲政治、经济、文化情况比较关注。涉猎范围广泛,小说、散文、文化评论等都常常见诸出版物,业余时间还以研究太平天国史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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