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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传统的“万圣节”原本已演变成一个大人带孩子或佯装“返老还童”,把自己改头换面去恶作剧一把的特殊日子,随着这个特殊日子的临近,在街头巷尾、人们身边出现几张小丑面孔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但“小丑恶作剧”的蔓延,已让越来越多国家的孩子们甚至大人们感到坐卧不安,疑神疑鬼,甚至草木皆兵。

据说最早一起有纪录的“小丑恶作剧”发生在821,地点是美国南卡罗来纳州,有一名妇女报案称,几名小丑引诱她儿子和其它几名儿童进入树林,并用激光笔和怪声加以惊吓,此后不到两个月间,“小丑恶作剧”席卷美国全境,并出席在加拿大、英国、澳大利亚等多个城镇,并触发大量传闻和恐慌,甚至惊动了白宫新闻秘书伊奈斯特(Josh Earnest,尽管他在白宫新闻发布会上被问及“小丑恶作剧”时答称“不清楚奥巴马总统是否知道此事”,但显然“事已经闹大了”。

传说是五花八门的:有传闻称“小丑”拿着糖果、气球把孩子骗到僻静场所“欲行叵测之事”;有人言之凿凿称,有“小丑”借装束盖脸,在大庭广众之间、光天化日之下向妙龄少女大伸“咸猪手”;还有不知真假的“段子”称,已有扮成“小丑”模样的人出现在民宅的房前屋后,甚至直接往里闯的了……总之,越传越悬,不少人已经“一惊一乍”,几乎开始自己吓自己了。

正如一些北美分析家所指出的,剔除“虚警”和“拷贝走样”的泡沫成分,绝大多数“小丑恶作剧”暂时还只是“恶作剧”:的确有不少小孩被骗入“小树林”,但通常不过被“鬼”吓唬一顿了事;“持刀追逐”也被证实过几例,但用的不过是“一元店”寻常可见、只能吓唬人的贴箔玩具刀罢了。网络时代加上“朋友圈模式”,一方面会让这种“低成本恶作剧”在短时间内迅速被“病毒式复制”,传播到极广泛范围内,另一方面也容易渲染和扩大恐慌,从而吓到更多人。

但诚如许多地方警方和社会学家所警告的那样,“事情正在起变化”。

美国、英国、加拿大多地警方业已被因“小丑恶作剧”而迅速膨胀的“虚警”报案弄得不胜其扰,并纷纷发出“不再觉得这样很有趣”的警告,甚至“动真格地”开始抓“小丑”——尽管披露的几个案子里,报警后被抓的“小丑”所犯“罪行”也仍不过是持贴箔刀吓唬小孩,但忍无可忍的警方指出,没完没了的恶作剧和“虚警”,消耗了警方大量宝贵资源,并令他们疲于奔命,无暇顾及更重要的使命。

不仅如此,对“小丑恶作剧”的恐惧在口耳相传中不断堆积、扩散、层累、“再创作”,已开始从单纯的“自己吓自己”,演变成实实在在的社区、社会性恐慌潮,并真正影响到社会安定——更何况确实已有好事者打着“小丑杀手”的名义写恐吓信到处吓人了。

更堪忧虑的是,尽管截止目前绝大多数业已核实的“小丑恶作剧”的确是“恶作剧”,但这种“恶作剧”被真正的不法分子所借用,恐怕也只是时间和程度问题,一旦出现一例真实的“小丑杀手”——哪怕就一例,也会造成社会恐慌的升级:想像一下吧,当万圣节“正日子”到来,不夜城里到处“小丑”徜徉,您却分辨不出这些“小丑”中有几个“恶作剧者”、又有几个“小丑杀手”时,该是怎样的心情?

不管“小丑恶作剧”的灵感是来自斯蒂芬金(Stephen Edwin King),还是美国历史上实有其人的“小丑杀手”盖西(John Wayne Gacy,作案时间1972-1978年,证实杀死33人,其中最小14岁,最大21岁),如今都已成为真实存在的社会问题,甚至恐慌。既要允许适当的、正当的“万圣节恶作剧”,又不能坐视玩笑开大,甚至演变为社会性恐慌,单纯呼吁公众“正确对待”,或恶作剧者“适可而止”,恐怕都不会有什么用处,执法者和城市管理部门才是解决问题的“钥匙”。

在欧美许多城市,警方和市政当局业已发出警告,提醒恶作剧者“不要越界”,并具体指出不论持假刀玩“打劫游戏”,还是诈称“小丑杀手”发匿名信吓人,都已逾越了法律所能容忍的界限,将受到严厉惩罚,而在美国、英国和澳大利亚,也的确开始有“玩笑开大了”的“小丑”被绳之以法。相信这些措施可以有效震慑那些搞“小丑模仿秀”的跃跃欲试者,提醒他们“悠着点、别玩过头了”。

执法者有尺度,玩笑才不会开大,在普通恶作剧和“不可容忍的恶作剧”间用法律条文和执法行为划一条“红线”,越线必惩,才是最得体、最有效率的应对之策。将违法行为混同于普通“开玩笑”,即便“开过头”甚至真有歹徒借“小丑恶作剧”作案也一笑了之,或如临大敌、草木皆兵、因噎废食,因为几个“小丑恶作剧”的“虚警”而打起“一刀切”禁止万圣节活动、甚至在公共场合“消灭”小丑的主意,则都是事倍功半、甚至适得其反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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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短房

陶短房

1894篇文章 2年前更新

本名陶勇,旅居加拿大的中国专栏作家。曾长期在非洲定居,对非洲政治、经济、文化情况比较关注。涉猎范围广泛,小说、散文、文化评论等都常常见诸出版物,业余时间还以研究太平天国史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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