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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麦隆:“传球终结者”注定前途渺茫

1990年“意大利之夏”,首场表现惊艳,头号球星哈吉停赛情况下力挫苏联队的罗马尼亚队,在哈吉出赛后反倒打得疙疙瘩瘩,最终在16进8时铩羽而归。当时我曾写文章发议论,将哈吉称为“传球终结者”,原本流畅的进攻因为他的个人英雄主义,每每在门前戛然而止,而他又并不具备一人单挑对手整条防线的实力,最终出现了他停赛球队打得好、他出场反倒打不好的怪相。

4年后痛定思痛的哈吉成为球队名副其实的领袖,罗马尼亚队也交出了一份更加出色的参赛答卷。然而从本届世界杯可知,尽管整体足球的时代早已开始很久,但这种破坏全队攻防节奏的“传球终结者”仍然大有人在,德国对塞尔维亚时的波多尔斯基就是一位,而倘若有哪支球队里居然有不止一位这样的球员,后果就更可想而知了。

喀麦隆就是这样一支球队。首场比赛,主帅勒古恩莫名其妙摆出“葫芦阵”、两头粗、中间细的阵法最终被日本队一针戳破,埃托奥的独角戏也引来诸多猜疑和议论。本场对丹麦,至少在开场阵容上中规中矩,上场被奇怪雪藏的亚历山大.宋登场组织,中场衔接大有进步,上半场更早早进球领先,但“传球终结者”的存在,让整个形势变得晦涩。

如果说,对日本一役,“传球终结者”还仅限于埃托奥一人,那么对丹麦的比赛充分证明,这个毛病是可以传染的。尽管埃托奥打入第一个进球,但他单打独斗、宁可把球带丢也不愿分球的毛病,至少在整个上半场毫无改变;在他的影响下,中场突前的埃马纳也照葫芦画瓢,成为第二个“传球终结者”。

两个“终结者”雄踞场上,所造成的场面是相当滑稽的:一方面,和第一场的毛糙凌乱不同,本场比赛,喀麦隆中场组织有序,为前场创造出相当多有利战机,3打3、4打4,甚至以多打少的局面都可以不时看见;然而另一方面,由于“传球终结者”得球便粘,不丢不已,不管队友机会多好,空当多大,也要低头闭眼、自己解决战斗而后已。的确,这种战法打进了一个球,却浪费了更多的机会。

丹麦是一支特色鲜明的快速反击球队,先失球对他们原本很不利,而以喀麦隆队上半场机会之多,如果“传球终结者”作祟不是这么严重,比分可能会被进一步拉开,届时这支善于收缩反击的球队,将不得不大兵压上,打他们最不喜欢的强攻。然而“传球终结者”们的挥霍最终让训练有素的丹麦人抓住了战机,当下半场比分反超时,熟悉丹麦打法的球迷已经心中有数:领先的丹麦队几乎是无敌的。

应该说在比分反超后,“传球终结者”们清醒了很多:埃马纳回到了他本该回到的中场,埃托奥也破天荒开始频频分球,原本因几乎得不到球而仿佛根本不在场上的15号韦布终于得到了更多机会,后插上的队员也不再只扮演拦截手和铲球机器,而获得了一些二次进攻的机会,但为时已晚,喀麦隆成了本届世界杯第一个打道回府的球队,而以他们的实力,如果不是出现“传球终结者”现象,如果主教练不是纵容、利用大牌球星和球员团伙间的矛盾,而是更坚决地将球队凝为一体,如果埃托奥、埃马纳们醒悟得更早一些,结局也许本不该如此的。

他们早该明白,在世界杯舞台上,“传球终结者”注定前途渺茫;他们更早该明白,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强,自己的队友也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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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短房

陶短房

1894篇文章 2年前更新

本名陶勇,旅居加拿大的中国专栏作家。曾长期在非洲定居,对非洲政治、经济、文化情况比较关注。涉猎范围广泛,小说、散文、文化评论等都常常见诸出版物,业余时间还以研究太平天国史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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