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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个“亿人口大国”

 

7月27日凌晨,菲律宾公立医院诞生了第一亿名国民,菲律宾政府特意将当天出生在该医院的100多名宝宝均命名为“第一亿个宝宝”,并赠送了毛毯、衣服、蛋糕等礼品以示庆祝。

这一天对菲律宾而言可谓意义重大:“第一亿个宝宝”的诞生,意味着菲律宾从此迈入“亿人口国家俱乐部”行列,而这样的人口大国,在全球范围内迄今只有区区12个。

从面积上讲,菲律宾并非幅员辽阔的国家,国力、经济力均不算突出,军事能力更乏善可陈,“人口大国”是这个群岛国家在近期内唯一有望跻身“大国行列”的“突破口”,因此近年来菲律宾对争夺各种“人口称号”显得不遗余力,2011年10月30日午夜前两分钟,菲律宾迫不及待地将重2.5千克的女婴丹尼卡.梅伊.卡马乔命名为“70亿宝宝”(地球的第70亿个公民),不但在本国媒体上大事宣扬,还扬言“得到联合国承认”(理由是自称联合国官员的人曾给婴儿父母送过一个蛋糕),还因此引发了印度、菲律宾和俄罗斯间关于“70亿宝宝究竟是哪国人”的大论战,至今也没争出个子丑寅卯来。

也难怪菲律宾人骄傲,迄今全世界近200个国家中,拥有1亿以上人口的,连菲律宾总共只有12个,其中不乏举足轻重的大国。

按照联合国人口基金会的数据,世界上人口超过10亿的国家只有两个,分别是人口13.54亿的中国,和12.10亿的印度;人口在5-10亿间的国家一个也没有;人口在2-5亿间的国家有3个(美国3.15亿,印尼2.37亿,巴西2.00亿);人口1-2亿间的国家有12个,除菲律宾外,还有巴基斯坦(1.81亿)、尼日利亚(1.70亿)、孟加拉国(1.61亿)、俄罗斯(1.41亿)、日本(1.27亿)和墨西哥(1.07亿)。

这12个“1亿人口大国”中,面积在100万平方公里以上的有俄罗斯(1018万平方公里,世界第一)、中国(960万平方公里,世界第三),美国(936万平方公里,世界第四)、巴西(851万平方公里,世界第五)、印度(298万平方公里,世界第七)、墨西哥(191万平方公里,世界第十四)、印尼(190万平方公里,世界第十五),共7个,还有5个“1亿人口大国”,国土面积不到100万平方公里(尼日利亚92.3万平方公里,巴基斯坦88万平方公里,日本37.7万平方公里,菲律宾30万平方公里,孟加拉国14.4万平方公里)。

12个“亿人口大国”中有三个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俄罗斯、中国、美国),五个“金砖国家”中的四个(俄罗斯、中国、印度、巴西),“两个半”工业化国家(美国、日本,以及今年刚刚因政治原因被剔除出G8的俄罗斯),和被高盛前经济学家、“金砖之父”吉姆.奥尼尔所命名“薄荷四国”中的三个(印尼、墨西哥、尼日利亚),全球8个公开宣称拥有核武器国家中的五个(俄罗斯、中国、美国、印度、巴基斯坦)。可以说,除了“挤在”欧洲的英、法、德等几个老牌工业化国家,全球主要大政治体、经济体和军事强国,都被包含在这12个“亿人口大国”之内了。

当然,事情并非绝对:12个“亿人口大国”中也有和“大国”二字不太相称的国家。

在政治上,印度、巴基斯坦、尼日利亚、墨西哥和印尼等国只能算地区性强国,在世界范围内影响力尚逊一筹,而孟加拉国、菲律宾等则连地区性强国都算不上;在经济上,印尼和菲律宾即便在新兴国家中排名都不算突出,而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甚至未必能被算作新兴国家,尼日利亚的“富”,也只能局限在西非或撒哈拉以南非洲范畴内去比较;在军事上,印度依靠“买来的现代化”勉强可算大国,巴西、巴基斯坦、印尼和尼日利亚则只能算地区军事强国,菲律宾和孟加拉国则是不折不扣的军事弱国。

12个“亿人口国家”中,亚洲有7.5个(俄罗斯地跨亚欧,算半个)之多,占据了大半壁江山,其次是美洲(北美、中美、南美各1个),非洲只有一个尼日利亚,而欧洲更只有半个。这一格局大体符合全球人口分布,即东亚、南亚和东南亚人口最多,但也有失真之处,如人口密度很大的西欧、非洲“裂谷带”(乌干达、卢旺达和布隆迪三国),均无一国上榜,这是因为上述地区人口密度虽大,却分为若干个幅员狭窄的小国,分摊到每个国家的人口数便相对有限。在整个欧洲范围内,俄罗斯的人口密度是相对较低的,之所以能成为仅有的“半个”人口过亿国家,自然是拜了其高居世界第一的国土面积所赐。

自古以来,人口因素就是一个国家政治、军事、经济实力和发展潜力的最重要、最根本保证之一,正因如此,历史上许多国家都曾制订专门政策,以促进人口繁殖,或吸引外来人口。如中国,春秋战国时越王勾践为增强国力,曾以官方政策鼓励多生、优生,商鞅变法时为促进人口增长,曾下达了强制分家的行政命令,并以经济手段刺激外来移民定居,清康熙年间为恢复因长期战乱而减少的人口,政府下决心改变了长期沿用的按人丁征收赋税定制,实行“滋生人丁永不加赋”和摊丁入亩政策,刺激人口迅速增长。美国建国之初采取种种经济鼓励措施,吸引欧洲无地、无业农民移民定居,二战后为弥补高素质人才的不足,在移民政策上始终保持对这类人才的倾斜,近年来为弥补人口老龄化所造成的劳动力缺口,“非法移民特赦”等此前敏感、禁忌话题,也越来越多被提上议事日程。俄罗斯在不同发展阶段都曾实行过生育激励政策,且至今仍在持续推出鼓励俄罗斯人多生优生的新政。巴西为弥补人口不足的缺憾,长期以来一直鼓励移民引进,近百余年来先后掀起了几度移民高潮,并在国内形成多个移民族群。尼日利亚建国之初人口不足,又因随后的“比夫拉内战”造成大量人口损失,战后采取“鼓励外来移民定居”和“奖励生育”双管齐下的政策,迅速恢复了人口增长的势头。

人口越多,劳动力就越多,不论农业、工业经济时代,这都是至关重要的经济发展前提和基础;人口越多,可以征用的兵源就越丰富,按人头缴纳的赋税也更可观,是以不论中外,传统上的“富国强兵”,总要和人口激励政策息息相关;人口多还具备更好的发展韧性和“抗击打能力”,南美国家巴拉圭因人口太少,在南美三国之战中先胜后败,被人口更多的邻国耗到油尽灯枯,曾经是独立国家并获得国际承认的纽芬兰自治领,因在一战中伤亡惨重,迟迟无法恢复元气,最终不得不加入此前一直拒绝加入的加拿大联邦,从此丧失了独立地位。相反,中国、俄罗斯、日本等人口大国尽管都曾经历长期战争,或遭遇重大挫折,但人口基数大、底子厚,或能在长期战争中和强敌打消耗战,或能在战后恢复中率先缓过元气,重拾快速发展的上升通道。正因如此,时至今日,不论世界最富强的美国,还是仍处发展中国家行列的尼日利亚、孟加拉国,每个“亿人口大国”都不敢轻言放弃“人口战略”。

在12个“亿人口大国”中,美国、巴西、俄罗斯等属于面积大、人口密度相对不大的,中国、印度等则属于面积大、人口密度也大的,而日本、孟加拉国等则属于面积狭小、人口密度大的,国情不同,对待人口增加的态度自然也各异,通常而言,地广人稀的国家更担心人口下降导致国家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力降低,因此对生育和外来移民持宽容、鼓励态度,而地狭人稠的国家则担心人口过度膨胀,会消耗有限的社会福利和资源,因此对外来移民持慎重甚至排斥态度。

但情况并非一概而论。上述国家中,有些(主要是工业化国家)人口平均年龄很大,已进入老年化社会,尽管人口基数很高,但其中相当比例为消耗福利却不产生效益的老人,而另一些国家人口平均年龄非常小,如尼日利亚,根据德国联邦人口研究所的数据,2000年该国平均人口年龄为15.8岁,(仅比加沙的14.4岁和乌干达的15.0岁略高,远低于全球平均的26岁),2010年该国人口平均年龄已降至15.2岁,为全球最低(全球平均为28.4岁),这些国家往往被视为所谓“人口红利国家”,即拥有大量年轻、廉价劳力,适合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

不论哪一种情况,在人口政策制订、修改时,都会遇到棘手的两难处境。

如那些已进入老龄化社会的工业化国家,人口基数虽大,社会福利压力却与日俱增,如果任由这种情况继续,则随着时间发展,老龄化的包袱会越来越沉重,最终令整个社会体系难以负荷;但倘若采取人口刺激措施,则一大批新生儿将在福利相对贫乏的条件下成长,对未来发展同样构成巨大压力。

那些人口众多、人口年龄结构低龄化的发展中国家同样存在两难选项。

一些持“人口红利论”的学者指出,不论美国、东亚,步入高速增长期时,都伴随着“人口红利”所带来的大量年轻、廉价劳动力,只不过前者主要依靠引进移民,而后者则多依靠自身繁衍。甚至被普遍视作落后地区的非洲也不例外:加拿大蒙特利尔出版的《非洲之声》杂志则指出,非洲在过去10年中经历了平均每年5-6%的高速增长,而同一时期也恰是非洲有史以来生育率最高、婴儿死亡率最低的时代。该杂志认为,如能保持这样的势头,到2020年,非洲国内总产值将高达2.6万亿美元(2008年是1.6万亿),2030年非洲城市人口比例将达到50%(如今是40%),2040年非洲劳动力总数将达到11亿人,2050年非洲将有20亿消费者,从而成为全球最大的廉价劳动力聚集地,和最有潜力的消费市场。

但与此同时,高速增长的人口也带来了对经济的拖累。

以尼日利亚为例,持续2.5%以上的人口增长率不仅令尼日利亚经济增速被人口“吃掉”(世行2010年数据显示,84.5%的尼日利亚人日生活费不到2美元),且基础设施投资、卫生和教育投资等也因此长期得不到提高,在“北四州”的经济中心卡诺,停电成了家常便饭,以至于稍有负担能力的家庭都自备汽油发电机,吉姆.奥尼尔也曾感叹“尼日利亚的经济是在没有电的情况下实现高增长的”。这一切不仅让“人口红利”大打折扣(没有素质的劳动力再廉价也无意义),也严重影响经济后劲。这种情况在孟加拉国、巴基斯坦等发展中国家,也不同程度地存在。

一些学者进而担心,一旦这些发展中国家有朝一日陷入“未富先老”,即尚未实现工业化、现代化,就先进入人口老年化时代,则其远较工业化国家贫弱的国力和脆弱的社会福利体系,又如何能负担得起这数以亿计“贫穷老人”的衣食住行?许多研究者进而指出,在一些发展中大国,如中国、印度,事实上已出现了这样的苗头,从目前情况看,如何解决也是非常棘手的难题——放开人口政策则“基数吃不消”,继续收紧人口政策,一旦“人口红利”消失,则可能出现严重的社会后果。

更严重的,则是伴随人口问题应运而生的族裔、宗教和人口结构变化。

众所周知,文化程度、社会风俗习惯、宗教信仰等不同,生育率的差异往往会相当大。这种生育率差异随着时间的演变,会导致一个国家人口结构的变化。印尼、尼日利亚历史上都是多民族、多宗教的国家,但信仰伊斯兰教的民族,其生育率远远高于信仰其它宗教的民族,独立后短短几十年里,印尼人口增加虽不多,但穆斯林比重已显著上升,而自1960年独立起人口增长3倍的尼日利亚,原本仅占总人口4成的北方穆斯林诸民族,如今实际人口业已过半,并因此导致不同族裔、宗教区域间摩擦、冲突与日俱增,近年来“博科圣地”原教旨恐怖袭击的肆虐,和教派冲突的血腥化,即与此有关。

甚至,在工业化国家,这种生育率的不平衡也带来许多社会问题。如在美国,一些移民、包括非法移民族裔生育率远高于“主流社会”,不仅为该国带来历史上首位黑人总统,更让该国政治版图发生了微妙但显著的变化,而围绕非法移民、福利、医保等问题上不同立场、不同利益群体间的分歧、矛盾,也变得更加激烈和明显。在俄罗斯,由于俄罗斯族生育率长期偏低,而外来的高加索等地穆斯林移民则数量众多、生育率很高,引发了当地俄罗斯民族主义者的强烈反弹,并在近几年造成多次暴力排外高潮,这种民族主义情绪的泛滥,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俄罗斯的政治走向。

1804年,全球总人口不过10亿,1927年增至20亿,期间花了123年;1959年增至30亿,期间花了33年;1974年增至40亿,期间仅花了15年。近年来,地球人口的增长速度,大抵上为每12年增加10亿,按照联合国人口活动基金会预言,2100年全球人口将达100-150亿。美国人口普查局国际数据基地更预言,2050年世界人口总数将达到92.02亿,届时“亿人口国家”将达到17个,新成员将包括埃塞俄比亚、刚果金、埃及、乌干达、越南和土耳其,而日本则极可能因人口负增长,掉出这一行列。

全球人口增速越来越快的原因,包括战争减少、发展中国家生育率上升、婴儿死亡率下降和人类平均寿命大幅提升等。由于发展中国家生育率明显更高,且越贫穷越高,导致大量新生儿诞生于贫困地区,造成严重人道灾难(如按前述美国人口普查局国际数据基地的预言,未来20多年新增的“亿人口大国”,几乎都将是非洲或亚洲较贫困国家,有些甚至是赤贫国家),而人口的继续膨胀也给资源和环保带来压力。

由于人口爆炸并未如马尔萨斯或列文.虎克所预言的那样,带来地球毁灭,一些人开始呼吁“自由生育的人权”,认为现代科学已完美解决了人口爆炸的负面问题,甚至认为“地球的问题不是人太多而是人太少”,对于此,不少人类学家,如法国著名人口学家埃尔韦.勒布拉告诫“不要对人口问题掉以轻心”,他们指出,主张“人口爆炸无足为虑”者忽略了一个要害问题,即他们大多生活在老年化社会的发达国家,这些国家的“人少”是低生育率所带来的,但这是一个远低于地球平均数的生育率,如果他们放开移民限制,所谓“人少”将烟消云散,而“人多”的压力则被穷国所担负,但穷国却没有那么多的“笔杆子”。战争、瘟疫,以及一些发展中人口大国的严格计划生育,让人口危机得到一定程度的抑制,一旦地球如某些人憧憬的那样,变得更和平、更安全,与此同时“自由生育的人权”得到恢复,加上新兴的发展中大国出现更多中产阶级,产生更强的高转化食物消费需求,“人口爆炸”的威力就会立即毫不留情地展现。

更多组织和科学家指出,对于不同国家而言,人口问题是不一样的,北欧和加拿大最头疼的是人口老化、生育率过低和劳动力不足,因此五花八门的“人口控制无用论”和“地球人口不是太多而是太少”论调会在近年来层出不穷,马尔萨斯人口论则被打入冷宫。而在亚非一些穷国,人口的膨胀令他们连吃饭问题都难以解决。一些主张可持续发展的人士和团体普遍认为,必须采取有效措施,将地球总人口控制在80亿以内,否则地球就将面临资源枯竭、环境恶化和食物短缺,最终导致人类和地球同归于尽,但这种主张却遭到天主教和其它宗教团体的反对,而不同的非政府组织却因为对人口政策的迥异主张而互相拆台。一些人口学家大声疾呼,不应只看到全球人口增长率已降低至2.5%,就认为“人口增长无害”——去索马里看一看就知道,内战10年和高死亡率下,这个弹丸小国的人口居然仍增加到1000万以上,在婴儿死亡率居高不下的情况下,平均每个妇女会生7个孩子,其结果就是至少1/3的儿童处于严重营养不良状况,如果照此趋势发展下去,2050年这个国家人口将达到2260万(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预测),而照目前趋势,未来地球上可能有90亿、100亿,甚至150亿人口,如果再这样争论不休,届时人类或许真的只能指望出现第二个地球,才能拯救自己了。

国际社会应加强对人口结构年轻化、出生率居高不下地区的关注和帮助,尤其是非洲,2000年这里才仅有8亿人口,如今却是36亿,照此趋势,2050年非洲将占全球人口1/4,2100年是1/3,而如今不过是1/7。

如今人类陷入两难境地,一方面人口在膨胀,另一方面出生率却在下降,长此以往,人口负担越来越沉重,而劳动力却越来越稀少,迄今一切人口调控措施,恐怕都无法应对这个“人口既太多、又太少”的两难选择。不仅如此,各地区差异悬殊,在出生率最低的台湾,一名妇女平均只生0.9个孩子,而在最高的尼日尔是7个,可谓冰火两重天。长此以往,“亿人口大国”将充斥着贫困国家,这对于地球和未来的人类社会,恐怕只能是灾难性的。

2011年10月31日是联合国人口基金会所宣布的“70亿人口日”,在那一天联合国摆出“受吊不受贺”的姿态,和兴高采烈的菲律宾等国形成强烈反差。一些专家忧心忡忡地指出,人口增长如今和婴儿潮无关,如今每名妇女生育2.5个孩子,而当年是6个,相应的,发达国家这一数据是1.7,发展中国家则是4.2,照此下去,2030年全球将有40%的人口缺水,而各种可再生资源一年的消耗量,需要18个月才能恢复,此外,一些国家的政策、歧视女婴现象,会加剧人口男女比例失调,造成社会问题。

随着“亿人口大国”的增多,人口对地球和人类社会的压力与日俱增,但但更大的问题在于资源分配不均(瑞士《20分钟报》曾援引世界粮食计划署的数据称,如果全球人口都按照瑞士生活方式生活,需要2.8个地球才能勉强满足需要),因此最关键的问题,恐怕是如何抑制少数富国、富人对地球资源的挥霍和浪费。

不仅如此,如今人类陷入两难境地,一方面人口在膨胀,另一方面出生率却在下降,长此以往,人口负担越来越沉重,而劳动力却越来越稀少,迄今一切人口调控措施,恐怕都无法应对这个“人口既太多、又太少”的两难选择。对于任何一个现实或潜在的“亿人口大国”,这都将是或迟或早、但终须面对的重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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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短房

陶短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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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名陶勇,旅居加拿大的中国专栏作家。曾长期在非洲定居,对非洲政治、经济、文化情况比较关注。涉猎范围广泛,小说、散文、文化评论等都常常见诸出版物,业余时间还以研究太平天国史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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