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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当地时间3月16日,俄罗斯媒体报道称,俄联邦总统普京(Vladimir Putin)在圣彼得堡康斯坦丁宫会见了吉尔吉斯斯坦总统阿坦巴耶夫(Almazbek Atambayev),如果报道属实,这就系普京自3月5日以来首次公开露面。

3月5日,普京会见了到访的意大利总理伦齐(Matteo Renzi),此后便一直在公开场合失踪,并引发了一系列千奇百怪的“普京哪儿去了”大猜谜。

最常规、看上去也最有可能性的谜底是“普京病了”,在许多猜谜者看来,普京为迎合素有“强者崇尚癖”的俄罗斯人喜好,向来喜好炫耀自己的身强力壮、精力充沛、上天入海无所不能,而不太愿意让公众看到自己身体虚弱的一面,因此如果真的身体不适,就可能躲起来养病,等痊愈(或至少自认为可以见人)再说。而“病了”说又有无数“亚版本”,从普通的感冒发烧(反对派电视台Dozhd如是说)到中风再到“整容整砸了”都有,有的说他病已经好了(奥地利《信使报》言之凿凿称“普京去维也纳看病已经痊愈回国”),甚至还有说他已经病死却“秘不发丧”的(facebook和twitter上类似版本多得数不胜数)。

比较轻松有趣的是“家有喜事、歇业10天”版:瑞士一家小报称普京偷偷跑到瑞士,因为前艺术体操运动员卡巴耶娃(Alina Kabayeva)正躲在那儿生孩子——这家小报相信,这孩子是普京的,不过还没等普京露面,卡巴耶娃本人就先露面并断然表示“这都是无稽之谈”。

较为生猛的则是“政变说”——就在普京“出现”前不到一天,英国小报《星期天邮报》还绘声绘色地声称普京已被发动政变的俄罗斯安全服务局(FSB)“控制”,而这条火爆传闻似乎来源于普京的亲信之一、俄罗斯伊斯兰委员会主席泽马尔(Geydar Dzhemal)在格鲁吉亚电视台节目上的“猜谜”。

官方的解释则是“普京很忙”。克里姆林宫发言人佩斯科夫(Dmitri Peskov)曾表示,普京“毫无疑问很健康”,露面少是因为日理万机,而那些被“理”的“万机”都是些“不公开的活动”,所以外界自然不得而知。

而另一位重要人物、普京前政治顾问帕夫洛夫斯基(Gleb Pavlovski)则抛出了一个最有趣的“谜底”,他也承认,此次普京的突然消失异乎寻常,在他看来,普京“或许是打算隐藏在暗处,观察一下自己如果消失,将会出现怎样的局面”。

人们之所以热衷于猜测“普京哪儿去了”,原因是多方面的。

首先,自普京掌权以来,其个人影响力在俄罗斯政坛变得越来越重要,在当前俄罗斯政治、经济出现诸多变数,对外关系又因乌克兰危机变得微妙复杂,此时此刻倘普京“消失”,对俄国内政治乃至地缘政治和国际政治格局所能构成的冲击可想而知。

其次,此次普京的消失一如帕夫洛夫斯基所言“有点异乎寻常”,因为2012年他也曾“消失”过几天,但随后自承“背部旧伤复发”且复出后也不避讳一瘸一拐的形象,若真是生病完全可照此办理(当然,这一推理随即衍生出“装病”和“重病”两系列解读);佩斯科夫宣称“普京很忙”,但俄联邦和南奥塞梯代表团合作协议签字仪式、会见白俄罗斯及哈萨克斯坦领导人,都是优先级别很高的活动,照理再忙也不应压缩这些要务,更何况还有小道消息称,他连FSB的年会也缺席,这更是秘密工作出身的他很难想象会发生的事。不仅如此,俄官方媒体在短短10天内多次发布“无图无真相”的“澄清”,甚至旧照片PS的假新闻照片,自然更加大了猜测的热闹程度(这同样引发了“妄图掩盖真相”和“故意下钩钓鱼”两种针锋相对的猜测)。

如今普京总算露面了,不仅露面,而且百忙之中不忘抽空贬损一句“没有比八卦更无聊的事了”。但这番“普京哪儿去了”大猜谜却并不会就此告一段落,毕竟他为何突然消失,甚至为何突然又出现,都仍然是极有人气的好奇点。

仅就“回归”普京的气色,各国媒体就见仁见智,法新社说他显得有些没精打采,路透社却说“怎么看他都不像生过病”——这或许意味着“生病说”和“装病说”在未来一段时间将继续争个面红耳赤。

种种迹象表明,普京和克里姆林宫似乎有意“裹紧包袱”,助长这种猜谜的神秘感:普京露面前夕甚至当天,俄官方传媒一方面公开表示多项重要外事活动推迟到20日或之后,暗示“普京露面还得等”,另一方面又密集抛出“普京语录”之类“有消息无图”的线索,既让坚信“普京没问题”者有据可依,又让执着于“找PS破绽”的怀疑论者乐此不疲,于此同时,摩尔曼斯克又大张旗鼓地举行大规模军事演习,这也让人猜测“普京会不会在北极圈戏剧性回归”。

不管这几天“普京哪儿去了”,既然他已经回来,许多或仍然存疑、或已成笑柄的“假说”也该暂且消停——如今该讨论的,难道不是“普京将去哪儿”么?毕竟在当前俄罗斯的政治格局下,普京去哪儿,“俄国熊”就会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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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短房

陶短房

1894篇文章 2年前更新

本名陶勇,旅居加拿大的中国专栏作家。曾长期在非洲定居,对非洲政治、经济、文化情况比较关注。涉猎范围广泛,小说、散文、文化评论等都常常见诸出版物,业余时间还以研究太平天国史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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